此神仙身份存疑,实力堪比如来,孙悟空曾受
2024/9/15 来源:不详文:白马晋一
同身份存疑的菩提祖师一样,《西游记》十九回,也出现了一位身份颇为诡异的人物,即乌巢禅师。
当时取经人刚在高老庄收了猪八戒,一路向西,途径一座浮屠山,却见一树上巢穴端坐一人,不用说,即为禅师了。短暂地礼数交谈,禅师跳下树来,给了唐僧一卷经文,全称为《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》(原著后简称为《心经》或《多心经》)。
原著原文摘录如下,“此时唐朝法师本有根源,耳闻一遍《多心经》,即能记忆,至今传世。此乃修真之总经,作佛之会门也。”
由此可见,此经文的精妙,“乃修真之总经,作佛之会门也”,可以看做是西域佛法学习的总按钮,起到提纲挈领的作用,甚至在某种意义上,重要性要大于由如来编撰的三藏真经。
当然,正是因为《心经》的玄奥,更使其传授者乌巢禅师的身份扑朔迷离起来。
乌巢禅师这个角色,其实并非吴承恩先生天马行空的提笔。而《心经》更是确实存在的,史料上的佐证,也应是唐僧西行得来之经。比及金元之际,全真教祖师王重阳先生,提了一个观点,“儒门释户道相通,三教从来一祖风”,便用《孝经》、《心经》、《道德经》这三部经典来教授弟子,而《心经》,恰恰代表着佛门奥义。再往后推至明朝,三教合一的风气更愈为浓烈,譬如《西游记》原著里,就处处可见三教贯通的痕迹。
由此,可见《心经》其历史地位。
而在平行于神话的现实世界,唐僧幸会《心经》,也有一个故事。
见载于《慈恩法师传》,“初法师在蜀(做主持),见一病人身疮臭秽,衣服破污,愍将向寺,施与衣服饮食之直。病者惭愧,乃授法师此经。”
不用说,《慈恩法师传》里这位恶臭不堪的神秘游脚僧,即是乌巢禅师的艺术原型了。
而到了《唐新语》里,故事发生地点略微发生了变化,成了取经途径发生的枝节。
“唐初,(玄奘)往西域取经。行至厨宾国,道险,虎豹不得过。矣不知为计,乃锁房门而坐。至夕开门,见一老僧,头面疮演,身体脓血。床上独坐,莫知来由。类乃礼拜勤求,僧口授《多心经》一卷,令羹诵之”。
前后记载,尽管时空做了推移,但游脚僧的体貌,却是大体相同。
《心经》的效用,却是非常显著。
譬如《慈恩法师传》就有载,“上无飞鸟,下无走兽,复无水草。是时顾影,唯一心但念观音菩萨及般若心经。”
也就是说,唐僧每每遭遇困途,便念《心经》祛灾,往往总能化险为夷。《唐新语》说法也类似,“(每每念经),遂得山川平易,道路开辟,虎豹藏形,魔鬼潜迹。”这大概就是信仰的力量。或可看做,唐僧西行路上最为管用的一碗心灵鸡汤。
这些的素材,吴承恩先生自然是不会放过的,也适当地加以改造。取经一路,孙悟空就曾多次用《心经》来开导唐僧。譬如八十五回载,“(唐僧言),我见那山峰挺立,远远的有些凶气,暴云飞出,渐觉惊惶,满身麻木,神思不安。行者笑道,你把乌巢神师的《多心经》早已忘了。三藏道,当时耳传,至今常念。”这样例子,全书还有很多。
可见,《心经》有修心定神的作用,并可除去浮于唐僧心头的恐惧。
故事演至《大唐三藏取经诗话》时,却发生了一个细微而有趣的变化。而此书卷,现已被公认为《西游记》神话的最初母本之一。
书中记载,三藏诸人向天竺鸡足山祷祝,求请法教,得如所愿,点检经文卷数,各各俱足,唯缺《心经》。西行归途,唐僧一众又遇一佛,为定光佛,密授《心经》,并称:“此经上达天宫,下管地府,阴阳莫测,慎勿轻传;薄福众生,故难承受。”尔后,“皇王(唐太宗)收得,如获眼精,内外道场,香花迎请。”可见《心经》地位。
值得一提的是,这定光佛即为燃灯佛,据《金刚经》载,其为如来佛祖的师父。此处情节,若和《西游记》故事穿连,谜团似乎就揭开了。乌巢禅师应有燃灯佛背景,这是确实无误。
此际再反观《西游记》九十八回,燃灯古佛所为,就相当意味深长了。
当时如来暗示座下弟子阿傩、迦叶索要礼金,索礼不成,便使坏传了无字经书。燃灯识得,便使白雄尊者给予暗示,悟空等众知情后,义愤填膺,遂到如来处吵闹,终换得真经。
此处情节,也可窥见神话时代佛派内部理念之辨的争端一角了。